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是治本之策
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暴发大流行给全球经济带来衰退的危险性。2020年，在人类历史上也许是个重要的分水岭。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暴发大流行，已经波及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对中国和全球经济带来多方面的深刻影响。近期，全球资本市场、大宗商品市场受到严重冲击。国际油价暴跌，企业债务风险攀升。各个行业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特别是旅游娱乐、餐饮酒店、航空运输等服务行业遭受重创，制造业也面临着产业链供应链循环受阻甚至“断裂”的严峻考验，各种服务贸易既有跨国争端的困扰，也受到了产业链供应链不畅带来的煎熬。众多机构和专家预言，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造成严重经济损失，导致部分国家经济深度衰退，甚至需要警惕全球经济危机和经济衰退。总之，这是二战后全球经济体面临的最大最严重的整体威胁。
国际社会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紧迫性。面对疫情，靠个别国家单项的措施已经无法化解疫情带来的整体影响。比如，危机从产业链供应链的供应端向需求端扩散。疫情会影响生产要素自由流动，产业链供应链断裂，工厂停工、倒闭，导致供应端崩溃，大量人员失业，人口流动受到限制，失去工作缺少收入的人员将大大削减生活需求，需求端也会更加萎靡。缺少供应与需求，全球经济活动陷入停摆状态。面对疫情，需要警惕各国政策缺乏协调合作的风险。如果各国缺乏协调合作甚至“以邻为壑”，有的国家就可能陷入“流动性陷阱风险”，反而会引起资本市场剧烈波动，并导致全球商品和服务贸易断崖式下滑或“休克”式的中断。
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品性和特点决定共同维护的重要性。各国联合抗击疫情，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是关键，是核心的核心，是治本之策。全球产业链(包含供应链)是指在全球范围内为实现某种商品或服务的价值而连接起来的跨企业网络组织，它包括所有参与者和销售活动的组织及其价值、利润的分配。20世纪80年代末，产业在全球范围内根据“比较优势”分布，与产品相关的完整产业链相应地在一个国家或地区内形成。20世纪90年代以来，逐步形成了全球范围内的产业链，从不同产业的全球分工到产业内全球分工，又发展到企业内的全球分工，形成全球化的生产、流通、服务链条更加紧密的价值链。全球产业链一旦形成，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依赖性，替代成本比较高。一旦破裂或转移，就有新的替代力量，再按原路径循环接续很难。这个循环系统环环相扣、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携手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就是防止世界经济进入衰退的关键之举，更是维护世界经济整体稳定的治本之策。
中国为稳定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作出突出贡献
我国具有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作出贡献的能力。我国在改革开放中逐步嵌入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努力进行产业调整和自主创新，逐步成为举足轻重的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我国制造业的优势在于产业门类齐全、产业链完整和产业配套能力强，产业链的核心，与全球供应链深度融合，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通循环态势，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我国巨大的消费市场磁石效应和规模经济带来的低成本能力，能够保障和支撑中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重要地位，不会因为短期疫情影响而改变而动摇。中国需要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商品和服务需求，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也更加需要中国的商品和服务供给。中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综合优势不会减弱，只会增强，能够为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贡献中国力量，也能为国际企业分享发展红利提供中国机遇。
我国加快复工复产为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贡献力量。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做好自己的事情，本身就是对世界经济稳定作出贡献。疫情发生后，我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赢。加快恢复国内企业特别是重点企业的复工复产，畅通经济循环。当前，我国疫情防控形势持续向好，在疫情防控常态条件下加快恢复生产生活秩序，推动复工复产的系列政策逐步落地见效，全产业链复工复产有序展开，一些重点工程不仅复工复产，更要高质高产，社会各界汇聚力量对中小企业精准帮扶，产业链供应链运转逐渐畅通，中国成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之锚。现在看受疫情影响尽管存在着产业链供应链外移风险，但并没有出现向国外大规模转移现象。由于中国经济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约30%，保持经济稳定就给全球经济带来巨大的正能量，发挥着世界经济稳定的压舱石和稳定器作用。
我国抗击疫情的大国担当为全球经济合作带来信心和方向。由于产业梯度转移的客观经济规律等因素，中国本来就面临产业链外溢的压力。叠加疫情的影响，全球部分产业链供应链面临中断危机，对我国产业链供应链以及贸易出口确实带来较大影响。但与其他经济体相比，我国经济表现出了强大的韧性，疫情全球化和经济全球化都需要中国有更大的担当。在抗击疫情的斗争中，中国出台了重量级的系列应对举措，更加强调“六稳”，继续加大放宽市场准入，为稳定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努力提供支撑。同时，还为全球部分国家和地区提供抗击疫情的经验，为部分国家和国际组织提供人力、物品、资金和技术支持，为抗击疫情及维持经济增长提供了信心和方向。不仅如此，中国始终坚持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方向发展的理念，倡导、推动全球切实加强疫情防控合作、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确保全球贸易畅通、联手防止世界经济衰退，也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迈出了更加实在的一大步。全球抗击疫情和经济合作给人类带来信心和方向，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作出了积极努力。
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调整重构中要发挥更大作用。疫情是对全球化的最新考验，可能对全球化走势会有新的影响冲击，但不会逆转世界经济和全球化发展的基本方向乃至大趋势。这次疫情的冲击把进一步调整完善、重新布局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时代课题提上议程。我国正在深度地融入世界经济，旗帜鲜明推进维护多边贸易体制，致力解决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平等问题，稳步推进“一带一路”重点项目建设，继续打造我国自贸区建设新标杆，积极拓展国际间外贸、外资、技术贸易等经济层面的双边和多边合作空间，为广大发展中国家创造更多机会，畅通了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良性循环。我们要抓住战略机遇期，加快创新培育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以夯实供应链基础为主线，以提升价值链层次为核心，以培育产业链生态为平台，以推进区块链应用为抓手，继续提升中国产业链供应链的引领力和控制力，按照国家九大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指引，在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京津冀、成渝经济圈等区域，努力打造一批空间上高度集聚、上下游紧密协同、供应链集约高效的战略新型产业链集群，增强我国和全球经济安全，在全球产业链价值链深度分工调整和创新发展中作出新贡献。
国际社会需要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
联合抗击疫情有利于维护全球产业链价值链稳定。疫情是全人类共同面临的挑战，抗击疫情是全人类的共同责任。最近召开的G20领导人峰会宣布联合抗疫，并发表了特别峰会声明，强调“前所未有的新冠肺炎大流行深刻表明全球的相互联系及脆弱性”。启动5万亿美元经济刺激计划，促进金融稳定，增强全球市场流动性，对贸易和全球供应链的干预最小化，以应对疫情对全球经济和金融带来的负面影响。各国联合抗击疫情释放了极其重要的信号，有利于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有利于捍卫全球的贸易自由化和投资便利化，有利于维护全球产业链价值链稳定，增强了全人类抗击疫情胜利的信心。
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需要采取多方面的举措。总的来说，要实施有力有效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促进货币汇率基本稳定，加强金融监管协调，防止大起大落。提供精准的支持政策，优先保障在全球供应链中有重要影响的龙头企业和关键环节恢复生产供应。采取共同措施减免关税、取消壁垒，加强国际贸易合作和海关合作，打通跨境物流通道堵点确保供应链通畅。发挥国际组织的作用，增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应急能力和协同能力。维护全球自由贸易规则，促进国家间自由贸易合作关系，构建更加开放的产业链供应链和创新链价值链。
消除、降低关税和非关税贸易壁垒。全球贸易链畅通对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意义重大，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提振世界经济复苏士气的做法，也是当务之急。各国应搁置贸易纷争，取消贸易保护，促进贸易畅通。一是减免特定的关税。可将货物贸易的主要商品分为三类。第一类，与防控疫情有关的商品，特别是原料药、口罩、防护服、医疗物资等，建议最低可以降至零关税，甚至通过临时补贴达到负关税，并给予绿色通道。第二类，生活必需品。疫情给人们生活造成不便，食品、蔬菜、农产品等生活物资会出现困难。为保障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建议大幅降低生活必需品的进口关税，并给予绿色通道。第三类，降低制造业关税，制造业是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核心，对电气和机械设备、泛半导体、泛汽车、矿产品等行业，可适当降低关税。二是取消不必要的非关税壁垒。与关税壁垒相比，非关税壁垒更为隐蔽且形式多样。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的统计，截至2019年，全球生效的非关税壁垒有四大类12863项，诸如技术性贸易壁垒、过度保护等，可适当取消。三是畅通跨境贸易。国际组织要发挥好畅通跨境贸易的积极作用，建立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应急管理机制，建立各国产业链供应链信息共享与沟通机制，构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预警指标体系。
建立和完善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有效机制。基于产业链供应链的品性和特点，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就必须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从国际层面看，应充分发挥20国集团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的作用。尽快建立抗疫相关机制，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制定共同行动计划，联合发布行动倡议，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防止全球经济衰退。此外，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相对发达国家而言比较脆弱，是全球的短板，光靠其自身力量很难快速从疫情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应加大对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提供支持，补上全球经济的短板，加快全球经济的复苏。从各国自身层面看，防控疫情将影响各国的投资和生产，进而影响就业和消费，恶性循环，可能导致引起各国经济衰退，引发全球范围的经济衰退。各国可借鉴中国的做法，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一手细心抓疫情防控，一手精准抓复工复产，两手都要赢。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在保障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同时，特别还加强了贸易链、金融链等方面的支撑。
〔作者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
